拜謁公冶長書院
◎石瓦/文 鞏建國/圖
一群鳥兒在碩大的白果樹上啁啾鳴叫，我側(cè)耳傾聽。婉轉(zhuǎn)的啼聲清脆悅耳，給幽靜的空谷里增添了無限生動的天籟之音。鳥兒的叫聲是它的語言表達。是呼朋引伴，還是發(fā)現(xiàn)一餐美食的快樂分享？是家有一對新人喜結(jié)連理，還是新添弄瓦弄璋之喜，告訴同伴一個好消息？它究竟表達了什么，我聽不懂，我身邊的所有人也聽不懂。但有一個人聽得懂，誰？公冶長。只是公冶先生已故去了兩千多年。至今，還沒有通識鳥語的其他人才記載。
城頂山真是一個絕佳的游學(xué)讀書之處。山連著山，一條天路玉帶綿延到山南坡，綠化樹郁郁蔥蔥，像層次分明的綠色緞帶。從鬧市中走來，頓覺安靜清爽。如果在此地安心讀書，確是一個理想的選擇。這個，春秋時期的公冶長就想到了。他師從萬世師表的孔子，學(xué)到了知識，還順帶娶了圣人之女為妻。孔圣人選你作婿，你得有當圣人女婿的實力。還好，孔老師弟子三千，七十二賢，公冶長排在第二十。雖不是顏回之流的頂尖徒兒，可也出類拔萃位居一流行列。
學(xué)徒歸來，選擇離老家不遠的城頂山安營扎寨，潛心傳道授業(yè)解惑，自是逍遙樂在其中。于是，大山深處就生長出了一個“公冶長書院”。
閑暇之余，公冶長在大門口席地而坐，看樹上的鳥兒嬉戲，聽山澗鳥兒唱歌。他懂得鳥語，是鳥兒的人間知音。那些鳥兒的啼叫聲將他的記憶拉回到年少時候的一次經(jīng)歷。齊國計劃攻打魯國，這事不知怎么讓鳥兒獲悉，那群鳥兒“嘰嘰喳喳”傳遞這個驚天消息，讓公冶長無意間聽到。于是，專程告知魯國國君，國君雖然半信半疑，但也“寧可信其有”，布防籌備，以防萬一。果然，齊國大舉進兵，魯國大破齊軍。魯國國君認為公冶長這樣的奇才，必將為其所用，封他為官。千萬人趨之若鶩、求之不得的機遇，公冶長卻云淡風輕地拒絕。他的心不在官場，唯有做學(xué)問、教學(xué)授徒是心之所屬。
大概孔老師聞聽了公冶長的這些奇聞異事，頓覺其同氣相求，同聲相應(yīng)。許愛女以為妻，論學(xué)識以為求。迢迢道路趕來書院，看望愛女和佳婿。書院門前開闊地，適宜植樹造林，便與公冶長共栽一雌一雄兩棵白果樹。兩千年已過，而今古木參天，蒼蒼蔥碧。拜謁書院者，一并來到樹前瞻望。孔夫子與公冶長，一師一弟子，高山仰止，名聞遐邇。
書院再拜公冶長，這位古老的智者一臉慈祥地凝視著我，囑我書香康寧。書院里，隱約聽到了瑯瑯書聲。在這里，我聞到了書香，聽到了寧靜，看到了從容。
責任編輯：陳曉芳
